见的就是他熬红的双眼。
他端着药碗的手在发抖,却还对我笑:
“总算醒了。这药苦,我备了蜜饯。”
他亲自替我换药,动作轻柔,生怕弄疼了我。
夜里我伤口疼得睡不着,他就坐在床边给我念诗,念到嗓子沙哑也不停。
师门派人来接我时,他站在廊下替我系好斗篷:
“回去吧,你师尊该担心了。”
可转身时,我看见他手指上还有给我熬药时烫出的水泡。
“等等!”
我抓住他的衣袖:
“合欢宗有恩必报,我得留下来。”
他笑着揉乱我的头发:
“傻瓜,我救你心甘情愿,我不需要你报什么恩。”
就是这句话,让我彻底沉醉在了周景墨的温柔乡里。
我不顾师尊劝阻,执意与他结了道侣契。
大婚那日,他当着所有宾客的面,将本命剑交到我手里:
“阿窈,我的命就是你的命。”
回忆戛然而止。
眼前这个端着药碗的男人,眉眼依旧温柔如初。
可我知道,这温柔里早没了当初的温度。
我接过药碗,他轻声叮嘱:
“小心烫。”